花開的季節

原本平淡無味的美國生活，在這幾個星期，因為春天降臨的關係，突然變得色彩繽紛起來。

紅色、橘色、紫色、白色的花朵，處處綻放。在冬天被白雪覆蓋的溪畔小徑，現在搖身一變，成為百花齊放的天然步道。所有的生命都活躍了起來，花香鳥鳴，各種顏色的小鳥混聲合唱。同事對我展示她母親在農場抓到的硬蜱(tick)，我們在顯微鏡下觀察，紅豔的身軀伸出八支腳，幼齡硬蜱還蜷曲著小腳彷彿撒嬌，有種特別的魅力。

在這樣的季節，攝氏25度的氣溫，想不出門去動一動也難。小城提供免費寬敞的室外網球場，六個場地，只要沒遇上高中生來球訓，毫不需要擔心沒場地可打。拿著Walmart超市販售的特價網球拍(美金17元)，我跟同事學習，體驗人生第一次打網球。隔壁場地可能是父親帶著小男孩練習，或是印度面孔的球友互相餵球。這無親無靠的地方，打得荒腔走板、滿地撿球，也不用擔心有人訕笑。


單日打網球，雙日騎單車。單車悠閒前行，閃越路上散步的老人、溜直排輪的少年，跟蜜蜂分享航行的途徑。路旁的柵欄裡，牛隻懶洋洋的曬太陽，連吃草都覺得煞風景。溪裡小孩讓水花四濺，聯合陣線向大人宣示打水仗。太陽漸漸向西，卻沒有要消失的念頭，這一處、那一處，都是被陽光捲起過的、溫暖擁抱過的痕跡。


在台灣時，不覺得對春天有如此的喜愛，陽明山花季。經歷過美國的冰雪寒冬，看過滿城枯藤老樹，才知道珍惜難能可貴的爛漫春光。聽說花朵盛開不過數週，再來景象全部轉綠，只剩枝繁葉茂可以欣賞。

不緊握此刻，更待何時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