淘金前哨St. Joseph

位於密蘇里州西北角，鄰近內布拉斯加州和堪薩斯州邊界的St. Joseph，雖然是密州西北部的第一大城，外表卻仍是個毫不起色的小城。但是在19世紀中期，這裡卻是美國赫赫有名的地點，因為這是前往加州淘金的前哨站。


1776年美國獨立之初，其實合眾國只有原屬英國統治的東部各州。19世紀初傑佛遜總統，利用拿破崙在歐洲擴張，法國、西班牙都無暇兼顧北美洲事務，在1803年用美金1500萬元從法國手中買下了密西西比河和落磯山脈之間的大片疆土，把美國疆域拓展一倍有餘，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路易西安納購買案(Louisiana Purchase)。同時期，探險家Lewis和Clark溯密蘇里河而上，成功發現通往太平洋的路線，吸引越來越多的美國人為了政治、經濟或宗教因素，移向人煙稀少的西部。摩門教徒便是自1846年起，由美國中部，逐漸移往猶他州定居。1848年加州發現金礦後，更是讓許多美國人湧往西部去一圓淘金夢。


在19世紀中期，想從美國東部和中部移往西岸，需要面對重重考驗。中部平原上的暴風雨、龍捲風，落磯山脈的天然險阻、冬季冰雪，讓前往西部成為冒險之旅。當時密蘇里州已有鐵路，從東邊的Hannibal通往西邊的St. Joseph，連接密西西比河和密蘇里河的陸路交通。從St. Joseph，可以向西北、正西、西南三條陸路通往大西部各區，讓這裡成為淘金冒險者的必經之地，商旅絡繹不絕、酒肆客棧雲集，這特殊的歷史時刻、地理條件，促成1860年4月小馬快遞(Pony Express)在St. Joseph誕生。


當時，電報已經發明，但是電報通訊線路未及西岸，通信仍要靠傳統的郵件，不論由海上或陸上，都難免跑上至少一個月，重要的政府公告、商業文書，西岸接到消息的速度，總是遠遠落後東岸。因此有生意人想出讓騎士駕快馬透過驛站接駁，從St. Joseph向西沿路換人換馬、日夜奔馳不停，不論寒暑，十個晝夜將郵件送達北加州的Sacramento。當時許多人懷疑這是「不可能的任務」，因此當第一位騎士如預定時間達成使命，策馬進入Sacramento終點站時，滿城民眾夾道歡迎，全國媒體瘋狂報導這項英雄式的壯舉。


Pony Express開闢後，大大縮短了東西岸的訊息落差，成為美國郵政快遞的前身。不過，經營短短一年半之後，電報的線路就鋪到西岸了，不再需要靠騎士和快馬，結束了短暫的榮景。此後，隨著工業科技的發達普及，航空、公路都四通八達，西岸不再需要St. Joseph當中繼站，這密蘇里河中游的小城，逐漸繁華落盡，成為只能懷舊之處。


來到St. Joseph，有十幾個博物館可以逛，今年是小馬快遞150週年，看Pony Express的故事，玩賞老時代的生活收藏。火車的汽笛聲裡已無客可載，馬廄內只剩木馬蠟像供人憑弔，就像淘金的歲月一去不復返，此地但見市政廳前躍馬出檻的騎士銅像，看著昨日黃花的憔悴舊鬧區，陪著嗚咽的密蘇里河無聲嘆息。